一代影帝赵丹,三次被周总理从鬼门关拉回,却为何抱憾终身
要说这人呐,有时候一步走错,真就是万丈深渊。这话放在大艺术家赵丹身上,再贴切不过了。
时间拉回到1939年,那会儿的赵丹,在重庆的戏剧舞台上已经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。可年轻人嘛,总觉得天高海阔,想干一番大事业。
当时,有个叫杜重远的人写了本书,叫《盛世才与新新疆》,把新疆描绘得跟人间天堂似的,说那里是反帝亲苏的进步乐土。赵丹和几个志同道合的年轻艺术家,像是王为一、徐滔他们,一下子就被迷住了。
他们心里盘算着,去那儿建个电影厂,远离重庆的乌烟瘴气,岂不美哉?这群热血青年,说干就干,连家眷都带上,一行十人,浩浩荡荡就准备奔赴那个想象中的“乌托邦”。
临走前,赵丹也去跟郭沫若、阳翰笙这些文化界的前辈打了声招呼。郭沫若一听,还挺高兴,觉得这帮小伙子有志气。阳翰笙就稳重多了,他说:“这事儿我得问问”,他要问的,就是刚到重庆的周恩来。
可谁能想到,重庆紧接着就遭到了日军的大轰炸,通讯一断,赵丹他们等不及回音,就匆匆上路了。
他们不知道,周恩来在重庆听了阳翰笙的汇报,心都提到嗓子眼了。他太清楚那个所谓的“新疆王”盛世才是个什么货色了,一个政治投机贩子,翻脸比翻书还快。周恩来立马派人去追,嘴里念叨着:“快,把阿丹他们给我追回来!”
可惜啊,紧赶慢赶,车都追到嘉峪关了,还是晚了一步。眼睁睁看着这群文艺界的宝贝疙瘩,一头扎进了虎狼窝。
果不其然,赵丹他们到了新疆,才发现全不是那么回事。别说建电影厂,就是拍张照片都有特务盯着。那个笑脸迎人的盛世才,转过脸就露出了獠牙。1940年,盛世才投靠国民党,赵丹一行人直接被以“阴谋活动”的罪名,扔进了大牢。
这一关,就是整整五年。五年暗无天日的牢狱,把一个风华正茂的艺术家折磨得不成人形。
直到1945年,抗战胜利,国民党派张治中接管新疆。盛世才临走前还想来个“焦土政策”,准备一把火烧了监狱,把里面关着的人全解决了。是周恩来多方斡旋,委托张治中务必保全狱中同志的性命,赵丹他们三百多人才算捡回一条命。
回到重庆的第二天,周恩来就设宴为他们压惊。席间,阳翰笙叹着气说:“当年周副主席一听说你们要去,就派人去追,可惜晚了。”赵丹听着,眼泪都下来了,那是一种劫后余生,又回到组织怀抱的温暖。这是周总理第一次,把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。
新中国成立后,赵丹的艺术才华得到了尽情施展。他一门心思扑在电影上,主演了电影《武训传》。
武训这个人,在清末靠行乞办学,精神可嘉。当时从陶行知到孙瑜,都觉得这是个好题材。赵丹为了演好这个角色,下了血本,把一个乞丐的卑微和一个教育家的执着,演得入木三分。
1951年电影上映,火得一塌糊涂。上海的大楼上,挂着他巨幅的电影海报。他走到哪儿,人群就跟到哪儿,高喊着“武训!武训!”
可就在赵丹沉浸在成功的喜悦中时,风向,突然就变了。
1951年5月20日,《人民日报》一篇社论,直接给《武训传》定了性,说这是“宣传封建文化”,“对反动的封建统治者竭尽奴颜婢膝”。紧接着,一个署名“李进”的人,发表了《武训历史调查记》,把武训批得体无完肤。
赵丹后来才知道,这个“李进”,就是当年和他同台演过戏的蓝苹,也就是后来的江青。这是她第一次在政治舞台上崭露头角,而赵丹,成了她“祭旗”的第一个牺牲品。
一夜之间,英雄成了“坏分子”。《武训传》被禁,赵丹被剥夺了拍电影的权利,一闲就是四年。
就在这当口,又是周恩来站了出来。他到上海开会,专门见了赵丹、孙瑜他们。他没有半句责备,反而主动揽下责任,说:“拍这个片子,我是点了头的,要检讨,我先检讨。”
在上万人的干部大会上,周恩来公开说:“孙瑜同志和赵丹同志,他们都是优秀的电影工作同志,不应承担主要责任。”
这番话,在那个高压的氛围里,分量有多重,不言而喻。这不光是保护,更是给他们吃了一颗定心丸。说白了,是周总理顶着巨大的压力,第二次把他护在了身后。
有了总理的保护,赵丹的艺术生命得以延续。从1954年到1964年,他塑造了李时珍、林则徐、聂耳等一系列光彩照人的银幕形象,迎来了自己艺术生涯的又一个高峰。
好景不长,十年浩劫席卷而来。因为写过悼念邓拓的挽联,加上性格耿直,赵丹再一次身陷囹圄,这回比在新疆的监狱,有过之而无不及。
家人都以为他这次肯定完了。可就在最绝望的时候,一线微光又透了进来。
1973年,中日邦交正常化,周总理亲自安排劳模邢燕子访日。临行前,总理特意嘱咐她,说:“我知道宝坻县有三个铁姑娘,是黄宗英向我讲的。”
邢燕子心里咯噔一下,立刻就明白了总理的深意。黄宗英是赵丹的妻子,总理这是在挂念着身处囹圄的赵丹夫妇啊!
利用在上海转机的间隙,邢燕子悄悄去探望了被隔离的黄宗英。黄宗英见到她,惊得说不出话:“鬼都不来敲我的门,是哪阵风把你吹来了?”当她得知是总理的关心时,抱着邢燕子失声痛哭。
这个消息,如同一剂强心针,让在绝望中挣扎的赵丹夫妇,重新燃起了活下去的勇气。那些看管他们的人,也因此收敛了不少。这是周总理第三次,用他独有的方式,暗中保护了赵丹。
出狱后,孩子们看到形容枯槁的父亲,都偷偷抹眼泪,觉得他再也不可能演戏了。可赵丹自己不这么想,他告诉妻子黄宗英,在监狱里,他脑子里一刻也没停过,齐白石、鲁迅、李白的剧本,他都在脑子里过了无数遍。
夜深人静,黄宗英常常被丈夫的喃喃自语惊醒。他不是在说梦话,是在跟自己对词,是在演戏。他说:“我怕我不会说话了,就再也演不了戏了。”你听听,这是一个演员刻在骨子里的执念。
周总理去世后,赵丹悲痛万分。他一直想在银幕上扮演一次周恩来,把自己的感激和敬仰,都融入到角色里。1978年,机会来了,导演谢铁骊请他在《大河奔流》中饰演总理。赵丹试完妆,厂里的人都惊呆了,说太像了。
可最终,因为种种原因,这个角色还是没能演成。这成了赵丹一生最大的遗憾。1980年,他因病去世,临终前,心里念叨的,还是那个未能完成的角色。
赵丹和周总理,一个是大艺术家,一个是大政治家,他们之间的情谊,超越了寻常的上下级关系。在那个风雨飘摇的年代,这种相互的欣赏和保护,就像是黑夜里的一豆灯火,虽然微弱,却足够温暖人心,也足够让我们今天的人,咂摸出点不一样的味道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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